為穩妥計,還是要主動出手的好。
地球,末日一號基地。
「元首,第一批次攻擊全部失敗。星際導彈未能接近目標。」
元首神色平靜,不為所動。他在繼續等待著進一步的戰報。
「元首,K-7號導彈基地受到不明攻擊,所有人員全部陣亡,關鍵設備受到電磁攻擊,全部報廢。」
「元首,洪山軍工廠受到不明攻擊,所有人員全部陣亡,關鍵設備全部報廢。」
「元首……」
一個又一個壞消息接踵而來。每一條消息,都意味著人類世界軍事防禦與進攻體系之中,一個極其重要的節點被毀滅。
或者是大型兵工廠,或者是導彈基地,或者是倉儲中心,或者是軌道重炮部隊,或者是大型通訊中心,或者是衛星……
很顯然,救世者文明在精準拔除人類世界任何可能威脅到它的存在。它就像是一名技藝高超,閑庭信步的狙擊手,絕不空放,但每一發子彈,都會精準的帶走一條生命。
於是就再也沒有人冒頭了。因為可以冒頭的人全都死了。
在面對救世者文明的時候,人類文明擁有天然的劣勢。原因很簡單,此時此刻的人類文明還不能算是一個星際文明。面對來自太空的威脅總是有心無力。這就變成了,救世者文明可以不受威脅的自由進攻地球,而人類文明的反擊卻異常吃力且往往收不到效果。
「元首,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有能力對太空目標展開反擊的基地只剩下了一個,其餘的,全部戰損,所有人全部陣亡。」
預想之中你來我往,互有攻防的激烈戰鬥其實並未發生。元首發現,人類世界苦心孤詣,卧薪嘗膽了數年時間所製造出的一切武器,並未對救世者文明造成任何威脅。
無數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便死去了。他們的死,沒有為局面帶來任何改善。似乎對於救世者文明來說,殺掉他們,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來自科技層面的碾壓,再一次將人類世界試圖抵抗的意圖碾得粉碎。
此刻,大漠深處,T-776星際導彈基地。
指揮官神色有些蒼白的望著屏幕之上那一條條陣亡信息,一座座基地與部隊被毀滅的消息,手掌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一條作戰信息忽然間到達。
「T-776星際導彈基地,這裡是指揮中心。我命令,你方基地立刻向編號K2的救世者文明太空基地展開全火力進攻,不惜任何代價,不計任何後果。」
所有作戰人員的視線在這一刻匯聚到了指揮官身上。
指揮官慘然一笑。
他知道,一旦自己發起進攻將會迎來什麼樣的後果。他轉過身來,望向了自己的戰友們。
「死在為文明謀求生存的戰場上,總好過死在投降后的屠場里。同志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命令,T-776星際導彈基地,向預定目標展開全火力進攻,立刻!」
「是!」
但下一刻,所有人,包括指揮官在內,所有人的身體全都軟倒在了地上。一些電火花也從他們所操縱的設備之上閃耀了出來。很顯然,這些設備也被毀掉了。
「長官!長官!」
基地邊緣,一名擔任警戒任務的士兵拚命呼叫著通訊器,但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不知道叫了多久,他忽然間一把將通訊器扔開,端起手中槍械,瞄準天空,在怒吼聲之中扣動了扳機。
末日一號基地。
「元首,T-776星際導彈基地也受到了不明進攻,戰士們全部陣亡。現在,我們,我們失去了所有對太空作戰的能力。」
秘書神色蒼白,喃喃的彙報著。但元首的神色卻並沒有波動。他抬起頭來,視線悠遠而沉靜。
「不,我們還未喪失所有作戰能力。我們還有鳳凰基地。現在的他們,應該很快就要涅槃了吧……」。 第九節天機閣
葉隨心中定下了主意,先試探的說道:「外面一幅精細的造船圖紙,我們的收購價大約八十兩左右,你這圖紙究竟能不用,我們還需全部驗證后再定價。」蒙禹微微皺眉問道:「那要如何驗證?」葉隨笑笑道:「你把圖紙留下,由我們天機閣的供奉們共同參詳后便可定價。」
蒙禹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便知道這葉隨心懷不軌,但也不想太得罪他,便笑笑說道:「葉堂主,小生敢只身前來,肯定也不是毫無準備,若是天機閣對小生的圖紙看不上,那小生就只有走一趟岳陽,去找漕幫問問了。」
葉隨一聽大急,這漕幫雖說現在不大規模的自己開戰製造業了,可依然還是有製造能力的,若是上面知道有好圖紙從自己手裡流失到了漕幫,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於是連忙分辨道:「先生莫急,我說的這也是天機閣的規矩,那先生不妨先說個數,我去問問看,若是上頭有意,自會派供奉來現場驗貨,當場成交。」
蒙禹一聽,心中已然知道自己的圖紙這葉隨是認可了,於是大著膽子的說道:「這是小生一位前輩畢生的心血,我想怎麼也能值個五百兩吧?」葉隨心中暗暗乍舌,五百兩這數,自己可有不起啊,這一時半會也是湊不到,這可怎麼辦?
蒙禹見葉隨沉默不語,便也啪的一聲打開摺扇輕輕扇動著,這大冬天的,手上還拿摺扇的人本就是為了彰顯身份同時也當是手上的一個玩物把件,沒有誰是真拿來扇風的,自然一般都不會打開,這一旦打開,也是提醒對方,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自從在桃花山莊門口吃了虧,蒙禹也學聰明的,自己的身世,一定要保密,只有足夠神秘,才會讓人不敢輕視。
葉隨看看蒙禹,強裝無事的笑笑道:「那先生稍坐,我去替先生通報一聲。」這一刻,蒙禹的第六感忽然意識到了葉隨的失落和沮喪,他忽然明白了,原來葉隨是想自己留下這圖紙,可絕不是貪墨私吞這麼簡單,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利益,而如今他的失落則在於他已經無法自己掌控這一切了。
蒙禹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也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勢力的確是太過單薄了,如果能在天機閣這樣的大幫會裡扶持一個人物出來,那對自己只會有更大的幫助。就在這一瞬間,蒙禹就做出了決定,啪的一聲,蒙禹又合上了摺扇,笑眯眯的看著葉隨問道:「敢問葉堂主,你這接引堂主的地位,在天機閣里可算得上是大人物?」
葉隨一聽,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先生這話問得有些唐突,我們天機閣的事,不需要告訴你吧。」蒙禹點頭笑笑:「那看來是了,你這地位應該不高,否則,你應該趾高氣揚的告訴我你就是天機閣里的大人物。」葉隨一時被窘得面色通紅,有些恨恨的說道:「先生這是何意?」
蒙禹這先抑后揚的手段,妙就妙在只有先把人踩到底,才有捧起來的機會,蒙禹笑笑說道:「以我對葉堂主的觀察,絕非是甘於人下的平庸之輩,一直久居下位,無非是缺少時運罷了,而小生不才,正是善於創造時運之人。」葉隨被說中了心事,有些好奇的問道:「以先生之見,何謂時運?」
蒙禹正色回道:「所謂時運,便是天時和氣運,很多人都以為,不管是天時還是氣運都是老天爺定下的,殊不知,很多事情是可以人力為之的,只要做法得當,自可改變時運,只是一定要順勢而為,切不可逆天逆勢。」
葉隨聽他說的大道理不明不白,又不悅的說道:「先生說的這些與我何干?」蒙禹微微搖頭道:「自然有關,葉堂主久居人下,卻心有不甘,想往上行,卻又自覺有心無力,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自然是沒有什麼關係,可葉堂主今日遇到了小生,便是時運逆轉的開始,就看葉堂主願不願意順勢而為了。」
葉隨驚訝的看著蒙禹,這才第一次見,這年輕人怎麼會知道自覺心中所想的,還是在他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把自覺調查清楚了?不管是哪一種,都只能說明這年輕人真不簡單啊,葉隨收起了輕視之心,躬身抱拳道:「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蒙禹回禮道:「小生姓蒙名禹,專為連中六元而來。」蒙禹這話說的含糊,既說明了自己赴京趕考的舉子身份,也說明了前面已經連中四元,而且,這背後隱含的信息就更耐人尋味了,這便是不明說的好處,由此可見,蒙禹的確是吃一塹長一智,確實也長進了不少。
葉隨點點頭,也不敢再多問蒙禹的家世,而是試探的問道:「那先生為何要幫我?」蒙禹微微一笑:「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更何況,小生今後要在這南京立足,也需要在這南京城裡多些有分量的朋友幫襯不是?」葉隨眼中放出了光:「那先生準備如何幫我?」
蒙禹笑笑:「那就要看葉堂主的誠意了,你有幾分誠意,我便能幫你到幾分。」葉隨忽然又有些懷疑蒙禹是來騙錢的,猶疑的說道:「不瞞蒙先生,我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啊!」蒙禹呵呵一笑:「我不需要你有錢有人,只需要你誠意相待,全力配合,我自會助你登上高位,而我要的回報,就是必要時你能給予的幫助。」
葉隨疑惑的問道:「就這麼簡單?」蒙禹點點頭:「就這麼簡單,小生沒有太大的野心,就是想在這南京城裡做個有權有勢的高官而已,可在此之前,自然是少不得有需要葉堂主襄助的時候。」葉隨也是老江湖了,一聽這話自然就明白了,考科舉做官不難,要做真正有權有勢的高官,那就真需要他了:「好,那我便相信蒙先生就是,不知蒙先生有何教我的?」
蒙禹笑笑道:「為表誠意,我這圖紙,便送你做見面禮了。」蒙禹說罷,將所有圖紙拿出來放到了葉隨面前,這讓身後站著的安和驚訝的瞪大了眼珠,葉隨也是吃驚不小,片刻才反應過來,繼而哈哈大笑道:「蒙先生果真是有大氣量的人啊,前途一定也是不可限量,那我就先謝過了。」
蒙禹笑笑道:「那就請葉堂主將天機閣的內情如實相告,也告訴我你先前準備將這圖紙怎麼用,如何?」葉隨點點頭,想了想這天機閣制度森嚴,應該是不會有人來偷聽自己說話,於是略微壓低聲音說道:「這天機閣的上層其實並不複雜,在元末各地起義的時候,製造業的工人在創派祖師的帶領下也殺了元朝派來的督造官員起事,最初自稱天機軍,也仿照其他義軍,首領稱大天王,下設四部,分別稱楚天王、魏天王、秦天王和齊天王。」
蒙禹點點頭:「原來天機閣也是和明教一般的起源。」葉隨點點頭:「是啊,可後來的走向就不一樣了,大天王起事後不久便為流矢所中,一命歸西,而四天王為了爭奪大天王的位置開始內鬥,天機軍消耗甚大,而同時期的其他義軍卻越來越壯大,洪武先帝佔領南京后,秦天王在洪武先帝的支持下奪取了大天王的位置,而天機軍也取消名號,以江湖幫派歸屬先帝,改名天機閣,首領改稱閣主,而下設的四天王稱號反倒保留了下來。」
蒙禹點點頭,這就難怪了,既然上任閣主是在朱元璋支持下奪取的位置,那必然是會全力支持朱元璋北伐和穩定天下的,只是究竟做過些什麼密事,非但外人不知道,恐怕這天機閣里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就難怪天機閣的閣主能從被完全炸毀的鴻賓樓活著回來,看來,這背後應該還有更不為人所知的秘密,甚至這鴻賓樓的陰謀,都有可能是天機閣促成的。
想通了這一切,蒙禹點頭問道:「那不知葉堂主是直屬於閣主管轄,還是歸於四天王的哪一部?」葉隨認真的回到:「接引堂是天機閣對外的介面,不管是對各地的製造廠還是對官府都是接引堂的事,所以自然是閣主親自負責的,只是如今老閣主年事已高,精力有限,對我們的管轄也就少了很多,我這接引堂也幾乎是獨立於四天王之外的了。」
蒙禹點頭笑笑:「那是不是四大天王都在紛紛向葉堂主示好意圖拉攏葉堂主啊?」葉隨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蒙禹悠悠說道:「說句不敬的話,如果老閣主年事已高,精力又不濟,那離大限應該也不遠了,這即將空出來的閣主之位,誰人不想要?而四天王想要爭位,自然要拉攏你這唯一直屬於老閣主又掌握著對外渠道的堂主咯。」
葉隨點點頭:「是啊,可我現在對誰也不敢表態啊,所以才想將蒙先生的圖紙私下截留下來,以結好朝廷的監督官員,為自己謀個後路。」蒙禹笑笑道:「如果我這圖紙你只是這麼用法,那就太不值當了。」葉隨恭敬的抱拳施禮道:「還請蒙先生指點一二。」
蒙禹看看葉隨,這個人野心是有,心機和能力也不差,但人品就不好說了。可如今,自己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如果再往上找,不管扶持四天王中的哪一個,都會引起其他三人的注意,搞不好會惹來殺身之禍,只有這葉隨,看似最不起眼,卻也最有可能直接登頂,關鍵是還不招搖。
蒙禹悠悠說道:「此事暫且不急,如今南京城大戰在即,天下最後屬誰還未可知,所以,葉堂主如今要做的,是利用四天王的矛盾,暗中拉攏培植自己的勢力,同時在老閣主和朝廷監督官員面前顯示你的能力,但這些事要做得極其隱蔽,不要引起四天王的注意,否則四天王的矛頭都一起針對你,就麻煩了。」
葉隨有些激動的點點頭,他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做閣主,可上面有實力強大的四天王,他也一直只是敢想想而已,沒想到,今日卻有人告訴自己這是真的可以做到的,而且還告訴了自己該如何進行。那這就不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觸手可及的現實了。
可這現實目前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虛幻,僅憑一套圖紙和蒙禹的一番說辭,這似乎還是有些不靠譜啊。葉隨激動歸激動,可仍有些擔心的說道:「我們接引堂雖是對外的介面,可畢竟人力有限,也沒有幾個高手,這若是任何一個天王發現我有異動,我都會被瞬間碾成齏粉啊!」
蒙禹點點頭:「是的,所以,今日也只是給你說個大概,等我們換個能隨意說話的地方,我自然再會幫你全盤分析目前的形式,給你制定出最安全也最有效的辦法,然後助你一路登頂,坐上閣主的位置。想必到了那時,小生若是需要葉堂主幫點小忙,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也隨著才笑笑道:「那是自然,真有那一天,莫說是幫點小忙,只要蒙先生開口,但凡是我葉隨能做到的,絕對盡全力為之。」蒙禹抱拳道:「那就多謝了。」他心裡可不信葉隨真能說到做到,蒙禹識人的第六感直覺還是頗準的,他知道葉隨和李景隆一樣是個利益至上的人,所以,這樣的合作者,只要一直有利益吸引,自然一直都是好夥伴,除非哪天你窮途末路了,那也就別指望這樣的人會為了兩肋插刀。
有了這樣的明悟,所以蒙禹也只是將葉隨看做是一個可以扶持上位后幫助自己做事的工具,並沒有太多的其他想法,可蒙禹畢竟還是太年輕,他似乎是忽略了,這樣的人,就如李景隆一般,在你最後的危機關頭,很有可能會將你徹底出賣的。
蒙禹和葉隨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又囑咐他將圖紙收好,暫時不要外露,便帶著安和離開了天機閣總部。蒙禹心裡也有些著急,老師黃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南京,而他只能在老師回來前就儘力先將李景隆通敵的消息找到可靠的人傳上去。
去完天機閣之後,蒙禹又恢復了幾分自信。腦中飛快的轉著,想著老師給自己提過的幾個和他交好的官員:方孝孺,練子寧,景清,這些都是請斬李景隆的主力,或許,他該去找這些人想想辦法,而不是像昨夜一樣心灰意冷后就覺得沒人會相信自己。
可是,該去找哪一位呢?練子寧是禮部侍郎,年紀最長,可也最難說話,景清是御史大夫,和恩師黃觀的感情也最好,可景清是出了名了鐵面御史,在家門口高掛著謝絕見客的牌子,想來要見他也不容易。只有方孝孺這位人到中年的文壇泰斗、翰林學士,又是建文帝的老師,似乎比較好見,也比較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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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才去後院時,跟外公說把她腳踢受傷的人,就是他親自去門口接待的男人旁邊的女生。外公卻說那女生戴着口罩,肯定是她認錯了。
還好這會洛桑剛好沒戴口罩。
聞言,顧老爺子看了洛桑一眼,也認出她身上的衣服,轉過頭,嘴裏響起醇厚的聲音:「箐箐,宴會上這麼多人,話不能隨便說。」
看似平易近人的顧家掌門人顧淵,經歷可不一般,對於外孫女的小女孩心思怎麼能看不透呢。
「外公,真的是她把我的腳踢成這樣的!」林箐箐指了指自己的腳。
顧老爺子沉思半晌,神情語重心長地問:「那她又為什麼要打你?你確定你沒有先對她動手?」
林箐箐一噎:「……」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是幫了唐冬燕一把才受的傷。
原本以為外公能幫她出氣一下,沒想到外公卻說她決不能去招惹這個洛桑,不然出了事,就算賠了整個顧家也救不了她。
……
洛桑放下了酒杯,抬起纖細皙白的右手,輕輕滑過桌上的幾瓶苦艾酒:「十分鐘后,這酒……」
她偏了下頭,看向翟夜,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說了一句:「回去記得帶走。」
翟夜畢恭畢敬應了一聲:「好的。」
顧煜端著酒杯,往桌上一放,不打算喝了。
靠!
怪不得門主剛才一開始說他沒有這個膽子。
他怎麼能說出讓門主做他女朋友的話!!
簡直是嫌死得慢!
不過,這酒要是都被門主拿走了,那可不得了!
洛桑站在散台前,餘光掃到不少人朝他們這邊看,想起得帶上口罩,從襯衫的口袋掏出口罩。
就在這時,傅時寒走進宴廳,漆黑的眸子在宴會裏環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洛桑身上。他目光深邃,此刻的瞳孔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他邁步朝她走來,身姿卓越從容,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洛桑瞳孔瑟縮了下,直接怔愣在原地。
直到男人站定她面前,深譚般的寒眸瞥了一眼桌上的酒,眸底深處噙著冷凝的氣息,散發着懾人的森冷。
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略顯殘酷的薄唇緊抿,片刻后,薄薄的唇動了動:「誰允許你喝的酒?!」
洛桑注意到他的臉色,眼皮底下的鳳眸微轉了轉,右手緩緩抬起,食指指向顧煜,淡紅的唇一動:「他……」
顧煜瞬間炸毛:「難道不是你自己要喝的?!」
热情将熄 要是連門主都把罪推給他,他還不得被同門掐死啊!
他氣勢洶洶地走上前一步。
洛桑反而退後了兩步,整個人縮在傅時寒背後,接着歪出個腦袋,還衝顧煜眨了好幾下眼睛。
顧煜打了個激靈,差點嗆到自己的口水:「……」
這真是他們家門主嗎?!怎麼感覺好萌……
一道冷漠銳利的視線朝顧煜看去,極致森冷陰寒的眼神讓顧煜不得收回視線。
他輕咳一聲,嘴邊流露縷縷笑意,悠悠的掃向別處,正巧看到一旁默默無言的翟夜,突然想到不久前他說的一句話。
好像是……
『夫人已經跟我們主子結婚了……』
顧煜腦子亂嘈嘈的,夫人指的是門主,而主子……
傅時寒?!
驀地,顧煜難以置信地盯着傅時寒的背影,他不久前還直接否認,沒想到真的是他!
門主消失三年,居然是去結婚過日子。
……
傅時寒將洛桑削瘦的身板擋住,遮住了顧煜的視線。
他眸子下斂,盯着此刻臉頰兩邊有些微紅的女孩,她正睜著圓噔的茶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傅時寒眉梢擰緊,靜默了幾秒:「……酒好喝嗎?」
洛桑盯着眼前面色冷峻的男人,神情克制而又冰冷。
她視線落在他擰緊的眉頭,無意地跟着蹙起秀眉,獃獃愣愣地點了下頭,緊跟着又搖搖頭,「不好喝。」 「不過我不明白,既然抓到了把柄,朝廷為何沒有打壓,甚至取締京郊的黑市?」
月十一道「朝廷只會對一些小黑市進行打壓和取締,對於大黑市,還從未有過大動作。」
「因為,大黑市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極有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鬧到最後朝廷有可能會落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出現收拾不了的局面。」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明白了。」顏幽幽點頭,目光深遠。
看來,這黑市與鬼市有本質上的區別,鬼市雖為『鬼』,聽著滲人,但是鬼市從不接觸朝廷貨物,不與朝廷有任何瓜葛,鬼市不賣人,也不賣任何見不得人的骯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