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消息不夠準確,他沒想到駐守紫陽峰第一層陣法的,竟然是屈突昧。就像陳瑜和李思遠一樣,安啟東跟屈突昧算不得莫逆,但同為本門刑殿長老,方夜宗還在時他跟屈突昧很是相熟。因此見屈突昧出現在這裡,安啟東對於勸降已經不抱希望了。
「你就是陳瑜?」見陳瑜一邊運功恢復法力一邊點頭,安啟東道:「陳駿之公子、司馬昂公子對你很是看重……」 「不敢勞駕安師叔帶話,陳駿之、司馬昂還有鄭維新等人親自邀請過我。」陳瑜繼續運功恢復法力,譏諷地看安啟東一眼,道:「只是弟子愚鈍,不如師叔會鑽營因此已經拒絕了。」 陳瑜的奚落,令安啟東身後的無數修士哄堂大笑,令他身後的三百多方夜宗弟子無地自容,更令安啟東差點氣炸了肺! 什麼就「帶話」,當我安某人是跑腿的嗎?什麼叫「會鑽營」,真當我安某人貪生怕死嗎?而且你還拒絕,真當我安某人是為了元州的功法丹藥嗎? 「本座想說的是,由為陳駿之、司馬昂等公子的原因,這裡有很多人想取你頭顱,以證明他們比你強!」安啟東看著屈突昧,指著陳瑜道:「不如你我給後輩一個機會,讓陳瑜與人鬥法。若陳瑜贏了,本座立即率部攻打你的陣法;若陳瑜輸了,本座將率部於紫陽峰下休整!」 「這方夜宗的長老,人品果然卑劣!」安啟東身後,一眾中洲修士無視安啟東以及方夜守往日威嚴,肆無忌憚的指指點點。 「是啊,有本事陳瑜贏了之後,讓安啟東自裁。」有中洲修士唯恐天下不亂。 屈突昧懶得搭理安啟東,拍拍陳瑜肩膀轉身向陣法走去。 「師叔,弟子尚有一戰之力。」陳瑜跟著轉身,但沒有邁開腳步,而是看著屈突昧寬厚的背影,道:「不止如此,弟子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不同於中洲修士,陳瑜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而且他更是感同身受,若自己當真能沉得住氣,就不會從山腰跑來山下了。 因此誘安啟東儘快率部攻陣,是他的意願,同時應該也是紫陽宗其他師兄師姐的意願。 「剛才一戰你已經力竭,為師不會拿你的安全當兒戲。」屈突昧不理會陳瑜,繼續向前道:「而且這裡作主的不是安啟東。」 陳瑜默然,想了想跟上屈突昧。 正如屈突昧所說,這裡作主的不是安啟東,而是不懂戰陣之道的余臣等元州修士。不論安啟東多麼有道理,不論陳瑜是輸是贏,攻打紫陽峰的時機只能由余臣等元嬰決定。 「屈突,你幫陳瑜壓陣,讓他再戰一場!」已經靠近了紫陽峰朦朧的陣法,頭頂突然傳來墨焯的聲音。 「老夫胡薺,誰能殺了陳瑜,老夫可收其作為記名弟子!」墨焯話音剛落,一道陌生的聲音隨即傳來。 儘管只是記名弟子,隨安啟東前來的無數修士仍然沸騰。陳瑜七年前懵懂拜師之後立即身份尊貴,因此至今無法理解一位名師對修士擁有何等意義。 但這不防礙他心中有氣,聽著身後修士的轟鳴,轉身看著他們臉上的激動,陳瑜仰起頭大聲道:「胡前輩好不地道,殺了我即可成為你的弟子,若死在我手裡,我能得到什麼?」 「小娃娃好大的膽子!」胡薺的聲音里並沒有多少怒意,反而微帶著戲謔道:「若是你贏了,老夫收你為親傳弟子可好?」 「晚輩不敢高攀,若晚輩贏了,前輩將奪舍之術贈給我師祖可好?」陳瑜道。他至今仍然對此術耿耿於懷,之前鄭維新說過,原本已經殞落的宇文憫,竟借了此術至今仍然活著。此術在陳瑜看來,簡直就是令修士擁有了好幾條命! 呵呵一笑,胡薺道:「好貪心的娃兒。」 陳瑜只是凝氣十一層境界,而且剛才和元寬一戰,被其馬燈的赤芒消耗了近半修為。因此胡薺、安啟東等再是不要臉,也不能出動築基修士跟他鬥法。 為了看起來公平,為了自己其實早已蕩然無存的名聲,安啟東沒有選方夜宗弟子,而是在眾修士中,選了一個凝氣十三層的黑衣青年。 「在下劉晃,中洲一介散修,願和陳公子一戰!」黑衣青年劉晃,生得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聲音宏亮,身形高大魁梧。向陳瑜遙遙一禮,道一聲請。右手自儲物袋拂過取法寶在手。 這是一條妖獸脊骨祭煉而成的脊鞭,長約丈許,手臂粗細,鞭尾光銳如槍。一節一節的椎骨散發著濃濃的妖氣,白森森的鞭體在陽光下仍然給人陰冷之感。 陳瑜還仰著頭希望胡薺應允,清晨的陽光灑在他清秀的臉上,有少許天真,但更多的是令人發笑的天真。 胡薺道:「你若贏了,老夫可以答應,不與其他道兄聯手殺你的師長!」 屈突昧身形微震,本就冷峻的臉色更加難看。他遙遙望著對面安啟東,這個時候他心中有一個衝動,若非身負指揮聚煞五行大陣之重任,他想替換陳瑜,由自己跟安啟東生死一戰! 之前陳瑜陷入險境,墨焯正要出手援救卻被胡薺和逢子機聯手鎖定。如今紫陽宗覆滅在即,胡薺划不來跟墨焯拚命,因此開出了令陳瑜與人鬥法的賭約。 鼻子有些癢,陳瑜打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拭去眼角逼出的濕潤。看向黑衣青年劉晃,陳瑜的眼裡已經有了堅定。 輕拍儲物袋取直刀在手,此刀光澤黯淡光芒不顯,單開刃,只在刀尖略有孤度。元寬已死,馬燈正在被小花把玩,直刀雖然損傷但稍加祭煉即可恢復如初。 和劉晃相隔十多丈,陳瑜遙遙一禮,道:「劉兄要毀我宗門,要取我腦袋以作晉身之階,但我只想活命。你我雖然無怨無仇,但接下來,在下不會留手!」 「昨晚紫陽宗其他七殿具被付之一炬,有同道要焚毀白鹿殿為陳駿之和鄭維新兩位公子所阻。」劉晃微微催動著法力,丈許長的骨鞭似活了一般如蛇蜿蜒。只聽他道:「只因白鹿殿是你的居所,就被幾位公子保留。眾同道聽聞之後,都想取陳公子首級,好進入幾位公子眼界成為他們的供奉!」 「在下和陳公子確實無怨無仇,但我想要你的性命。」劉晃貪婪的目光落在陳瑜脖頸,正如他所說,紫陽宗三千年的積累確實誘人,但陳瑜的首級,於他們這些中洲散修而言更有價值! 陳瑜身上瞬間盪起淡淡的紫霞,功法全力運轉間,展開身法立即向劉晃衝去。 紫陽宗正在覆滅,一夜之後其餘八殿將會盡毀,也是早已預料之事。都天陰火大陣地處紫陽峰的山腰處,那裡剛好在雲層之下。陳瑜的目力看不穿雲層,因此他可以麻痹自己,紫陽宗的精美建築仍然無恙,紫陽各殿的景緻仍然獨特。 姐姐带你混青楼 可一夜之後,竟有足足七殿被付之一炬!陳瑜早知道宗門已經放棄了其餘七殿,但他仍然不能接受! (未完待續) 求收藏,求推薦,謝謝。 之遙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扔在一個山洞裏,直挺挺地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手腳腳都被繩子捆住了,衣服上都是乾涸的血跡,稍微低頭就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她感覺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拆散架,根本無法動彈,無力和疼痛感在全身蔓延開來,她卻根本沒有力氣叫出聲來。 她咬緊牙關,費勁地向左轉了轉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只見爺爺就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她心裏慌慌的,但又沒有力氣過去確認她的狀況,只能一直盯着爺爺的前胸看,直到看到有細微的起伏,才稍稍放心下來。 山洞不大,有人在洞裏生了一堆火,火光的影子一躍一躍地打在洞壁上,火星子噼里啪啦地直往洞頂上蹦,洞不大,入口應該就在另一頭,她能聽到洞外呼呼的風聲,感覺到洞裏的空氣流動,還有雨裹挾的那股子泥腥氣。 看來外面的雨還沒停,這讓她不禁又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明明都是熟悉的人,卻突然間變成了另一副樣子,詭異的舉動,慘白的臉色,一個個想要置她於死地的狠戾的眼神,現在想想,她都忍不住厚背心發涼,他們究竟是怎麼了?是受了什麼未知力量的蠱惑?還是被什麼人控制了?為什麼要對着客棧里的人下手? 之遙慢慢捋了捋,心裏暗暗有了一些猜想,或許是跟江離姐姐有關?… Read More »只是他的消息不夠準確,他沒想到駐守紫陽峰第一層陣法的,竟然是屈突昧。就像陳瑜和李思遠一樣,安啟東跟屈突昧算不得莫逆,但同為本門刑殿長老,方夜宗還在時他跟屈突昧很是相熟。因此見屈突昧出現在這裡,安啟東對於勸降已經不抱希望了。